第一章 开始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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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费路的那天出门是早上九点。苏小戈事先打电话约了住在他附近的另一个朋友老魏。由于约的是下午,空余的大半段时间里她害怕一个人无处可去。所以挂断老魏的电话后又联系了费路。找的理由是想知道拍婚纱照的具体价位。苏小戈就是这样一个好面子的女子。费路听说她要主动找他很是兴奋。最后他还不忘嘱咐小戈,打扮的漂亮些。她呵呵笑了一声挂了电话。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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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穿了那件很淑女的牛仔连衣裙,把头发梳成一根马尾,有点学生的味道。这不是因为费路说了一句话她就这样打扮自己的。已经半年没工作的她不敢再添置漂亮衣服或者奢侈的去看话剧。在这之前苏小戈一直靠在一个美术培训中心教素描画过活。有一天,她向一家报社投了篇稿子,不久后便录用了,因此她突然发觉自己的人生目标原来是要做一个写作者。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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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七月,不只是因为闷热那么简单。主要是小戈从小就有低血压,在毒辣辣的太阳下站久了便会头晕的厉害。所以选择很早的出门。她算好了时间,坐地铁一个小时,然后找个凉快的地方叙叙旧,刚好中午,吃过饭等不了一会儿便到了约定的时间。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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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之前她并未在意其实天气是阴沉着要下雨的。她只知道自己害怕太阳,却从来没有带雨伞的习惯。坐在地铁里,拿出亦舒的小说《圆舞》来看。出门随身带一本书已成她无法戒掉的习惯,尽管很多与她出行的朋友很讨厌小戈这样。因为她看书的时候便不再和他们说话。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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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站点的时间与计算的相差无几。出地铁的时候才知道外面是瓢泼大雨。雨水像是受了很大委屈的怨妇,不管不顾的排泄着眼泪。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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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费路打电话说,雨很大。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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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那就等雨停了再说。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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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怨妇哭累了,雨便渐渐的小了,小戈冲出地铁打了一辆车去找费路。快到达的时候,来了费路的电话。他说,他去了地铁口接她。小戈告诉他已经在车上了。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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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马路旁等费路。看见他从远处闷声的走来。他现在是一家婚纱影楼的摄影师,但他看上去与那些搞艺术的人却有所不同。至少他不是一脸颓废,长发披肩,穿着男不男,女不女的衣服。他还是留着一贯规规矩矩的短发,宽大的牛仔短裤,一件普通的深色T恤,脚上穿着笨重的骆驼鞋。他走近给苏小戈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与她并肩前行。这个时候雨已经完全停止,但天空始终阴郁,似乎没有要放晴的半点意思。看来那个小怨妇还未释怀。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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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比苏小戈小一岁。和她一起成长的男生。不过,小时候小戈很少和他一起玩耍。他家在他们上高中的时候搬离了村子。后来一直在北京。他们也是最近几年才有的联系,平时不怎么问候,只是偶尔才想起。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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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戈问费路是否很忙,如果耽误工作陪我大可不必。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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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没事。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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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楼坐了一会儿。费路看看表问小戈,你饿吗?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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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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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去我家吧。小戈疑惑的看了看他。他已经走在前面,于是只好跟着出了影楼的门。发现天空突然完全放晴。时间已近十一点,逐渐的闷热起来。费路说他家离工作的地方很近。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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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影楼出来需要走一段路去车站,费路知道小戈怕热,路过麦当劳时就给她买了个甜筒冰激凌。坐在公交车上,苏小戈吃冰激凌,费路就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你可真好玩儿。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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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添了添粘在唇边的冰激凌说,有什么好玩儿的。他没再说下去,仍然盯着她。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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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总盯着小戈没有听站牌,多坐了一站。费路还和售票员开玩笑说,要投诉他们。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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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戈一路都在吃冰激凌。吃完了费路就到路边的商店再买。他说,我知道你小时候特别怕热,夏天很少走出教室。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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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一家小型超市的时候,小戈问费路,家里可以做饭吗?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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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她,你会做吗?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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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这么大的姑娘不会做饭那还了得。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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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买了几样菜。费路一手拿着菜,一手还不忘护着小戈。车辆从身边擦过的时候他像个家长似的说,你能不能小心点。他的保护和言辞让她很不自然。小戈想,他们只是发小,平均一个月联系不到一次的熟悉的陌生人,他不必对自己这样。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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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租住的房子在一个很旧的小区。两室一厅的房子,费路住一间。客厅里很杂乱,尘土铺满整张桌子,电视的外壳有部分损坏之处,各种空的饮料瓶散落一地,废弃的光盘,空烟盒随处可见,沙发上还堆有几件冬天的厚衣服。费路把衣服扔到另一个沙发上,把最大的那个沙发腾出来让苏小戈坐。他给她倒了一杯可乐,然后收拾房间。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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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歇息片刻就把买回的菜提到厨房准备做饭。厨房地板上有很多狗毛,费路说是合租男子养的狗留下的,不过已经送给他人。费路找来湿墩布把厨房的地板擦了两遍。然后他问小戈,用不用我帮忙。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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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戈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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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一边哼着歌一边做饭。费路还在收拾客厅。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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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做好后,费路已经完全收拾完毕。他把吃饭的茶几擦干净,苏小戈把饭菜端上。费路塞进一张 a,#f%#J\
CD光盘,接着点燃电视机旁的红蜡烛,烛光映照着一尊观音菩萨的脸。金色的妆容,慈悲的微笑。苏小戈曾经幻想过有一个爱她的人愿意在吃饭,或者做家务时为她放一段音乐。而此时这个人,费路,却从未在她的爱情道路上留下任何。苏小戈想,我爱的人不是他,是谁都不可能是费路。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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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调好音乐后坐下来,倒了一杯冰可乐递给苏小戈说,吃饭吧。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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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饭间他们谈论的大多都是小时候的事。费路说,小戈你知不知道你小时候很高傲,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令男孩子们不敢接近,尤其是我这样的差等学生。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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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很诧异,我不曾觉得这样。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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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接着说,记得整个小学你都是连贯三好生,有一次你病了,老师让另外一个学生代你去镇里领奖。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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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想了想,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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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奖的次数多了。你便想不起具体的哪次,可是我记得很清楚。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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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说,小戈没想到你做的饭很好吃。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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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真的是娇生惯养的小姐,什么都不会,小戈调侃道。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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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已是下午一点半,苏小戈把碗筷都洗净后坐在沙发上看随身带的书。费路则坐在对面一张硬椅子上看着她。她不好意思的抬起头问他,你看什么呢。费路移开眼神起来摆弄电视机。他说,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的电视从早上就不能看了,一直没有影像。其实苏小戈并不想看电视,她只想把握每一分钟看更多的书。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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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给老魏打了电话,他说,此时可以去见面。她把书塞进包里,整理了头发,妆容准备走。费路问,一会儿还回来吗?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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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戈觉得莫名其妙,她说,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并不是我的家。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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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没再说什么,锁了门。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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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老魏的住处并不远,坐两站便可到达。坐在楼下的麦当劳等了十分钟。老魏一脸欢喜的走过来,费路提前帮他要了一杯可乐。他是费路和苏小戈都熟知的朋友,苏小戈约他是为了拿一本很旧的书。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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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人坐在那里聊天,都是些客套话。突然费路问那位朋友,魏哥,你觉得我和小戈怎么样?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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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挺好啊。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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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怎么都不会想到费路会这样突然的提到他们之间的事。她很想告诉他,他们之间是永远不可能的。可是朋友在场,她只好说,我和费路太过熟悉,怕是没有感觉。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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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魏却说,熟悉更好,省得很多了解的过程,也省得很多不必的麻烦。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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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很得意的表情让苏小戈想去抽他一个大嘴巴。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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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魏说还有未处理完的事。于是他们很客套的告别。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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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准备喝完杯中的可乐便走,因为天空又阴沉着脸,一副怨妇的模样。没等她喝几口突然大滴大滴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地面上。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尤为听的清楚。苏小戈一脸担忧,因为她没带伞。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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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是下午四点,雨还没有停。他们坐在麦当劳里无法动弹,只好一杯接一杯的喝可乐,一趟又一趟的往卫生间跑。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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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终于见小,苏小戈说,再不走就回不去了。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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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却说,回不去又能怎样。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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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麦当劳里走出来,费路说送小戈去车站,可是刚走几步雨点又像刚才那样猛烈的打着脸颊。好不容易跑到临街一家敞着门未开业的店铺。头发已经半湿,奔跑时,苏小戈的牛仔裙被疾驰而过的汽车溅起的水打湿。站在店铺里等了半小时雨逐渐的小,苏小戈执意要冒着雨走。费路说,那好吧,我送你到地铁站吧。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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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没走多远雨又大了起来。费路一边拽着苏小戈跑一边说,看来你今天是回不了家了。苏小戈的眼睛已经被雨水模糊,她任由费路带着她跑。跑着跑着,苏小戈发觉眼前的路很熟悉,她突然想起,这是回费路家的路。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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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不是回你家的路吗?你不是说要送我到地铁站的。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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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说,离哪儿近就去哪儿吧。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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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前脚迈进门,就听见雨更大了。费路说,看来今天这场雨是不打算让你回家了。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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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一脸的不情愿。她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大雨,她就不信这雨就停不下来。费路找来一件女式睡衣递给她,让她换上。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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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说,别看了,听声音就可以。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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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把湿了的牛仔裙挂起来,然后满屋子找雨伞,她说,等裙子干了就走。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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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说,别找了,这个家从来都没有一把雨伞。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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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坐在沙发上焦躁不安,拿出书也看不下去。费路放了音乐。他蹲在小戈面前,把她手里的书抢出来放到茶几上。他严肃的说,小戈嫁给我好吗?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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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直了直腰,你怎么了?嫁给你一天?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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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永远。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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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回事?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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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说,就是这样的,我很认真,小戈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喜欢你,可是你太优秀,我不敢接近。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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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说,这与优秀无关,我根本对你毫无兴趣。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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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爱你。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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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的帆布鞋已经湿透,牛仔裙也未干,没有雨伞,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即便一切都备齐她亦无法走出这间屋子去面对外面的瓢泼大雨。她光着脚在地板上来回踱步,费路依然在说着有关他们的事。说他们的小时候,规划未来的婚姻。苏小戈一句也没听进去,这不是她理想中的生活。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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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累了坐到沙发上,费路拿来吹风机帮她吹头发,他小心翼翼的摆弄着苏小戈的长发。他说,小戈,你的头发真好。黑而亮,很顺滑,很健康。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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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苏小戈不愿让他为自己做任何,也不想听他的承诺。她觉得,这个时候做什么都是在献殷勤,没得真实。而费路仍然在费劲脑汁的想为她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对她的爱。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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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说,我比你大一岁,而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找比自己年小的男子结婚,我找不到安全感。 a,#f%#J\
费路却说,所谓的安全感不是年龄决定的。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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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并不是合适的一对。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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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费路就一一列举他们合适的条件,首先我们是发小,对彼此的家庭都了解,我们有很多共同的同学,朋友,生活习惯和处事风格都不会相差很远,再者,我是真心爱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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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还没有爱上你。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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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就够了。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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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说你爱我就够了呢,那我的爱给谁。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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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笑着说,总有一天你会发现给我很值得。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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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别说了,总之是不行的。苏小戈越来越难以置信,这个下雨的日子自己要和费路谈结婚的事。她又跑到阳台上看雨有没有停。看见角落里有一只脏了的足球,就踢到客厅里玩儿,依然是光着脚。苏小戈就是喜欢光着脚走。她甚至想过,如果不是怕别人笑话,她是可以到马路上光脚走的。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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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的脚跑的很脏,她坐在沙发上扳起脚端详,费路就接来一盆温水,让她把脚放进去。然后,费路就帮苏小戈洗脚。她有些不适应,之前从来没有任何男子这样为她做过。她抽了一下。费路说,别动。口气像个大人对待淘气的孩子。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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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就那么怔怔的看着费路细心的为她洗脚,她感觉似乎洗了很久,最后用他的T恤帮她擦干净。说实话,她还是有些感动的,只是她一直在想,从来都没幻想过要和费路发生什么事。她不能够为此而妥协。她难以接受这一切的发生。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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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布鞋还没有干,牛仔裙也未干透,雨仍然下着,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半。费路把苏小戈抱到床铺上,他也躺下来,握着小戈的手给她讲故事。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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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已是凌晨三点,苏小戈推醒身边的费路,他一脸倦意问她,怎么了?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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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说,你怎么在这儿,滚到客厅去。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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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了小戈,好好睡吧。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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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使劲的拿脚踢了费路几下,踢到床铺边缘时突然发觉他是个可怜的男子。于是又允许他睡在自己身边。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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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是第二天的中午,苏小戈想,就当昨天是场梦,她会把它快速忘掉的。这个时候,偏偏费路的电话又打进来,他问小戈是否顺利到家。小戈气愤的说了声,是的。便挂断电话。隔了几分钟来了一条短信,他说,小戈,我爱你,请你尊重我的爱,也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好吗?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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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社的稿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交,最近一直在写长篇小说。天气又闷热起来,路旁的树上栖息着很多麻雀,放低的飞机经过时它们便从树叶里飞散出来,那景象很美,像武打电影里慢镜头抛出去的一捧黑色佛珠,扑打着翅膀向天际散去。苏小戈的脑子里全是费路那天帮她洗脚的情形。过去的培训班打来电话让苏小戈再回去画画,她说想休息段日子,拒绝了。在这之前,苏小戈一直认为画画是她一生所要进行的事业。几年如一日,削铅笔,揉搓手里脏了的橡皮泥,一张张似乎并无多大差别的素描画。指导一个个学生如何把握绘画技巧。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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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苏小戈喜欢的是油画,只是她是个色盲,总是分不清橘黄色与红色,绿色与蓝色,咖啡色与黑色,上学时与同学下跳棋就经常弄乱。因此她连色彩都难以把握,只好主攻素描,只偶尔画上一张油画,但是每每调色总要听取别的老师指点,怕别人笑话,渐渐的不好意思再画。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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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把费路的电话号码删除后决定不再与他联系,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把那天的事只当作一个玩笑。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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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总是发短信来,也打电话。他说,他是认真的,让苏小戈也能够认真考虑。苏小戈看完后则即刻删除。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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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给好友卫宁打电话说了费路的事。她说,其实费路挺好的,你不妨考虑,反正你与于江北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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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怎能再与于江北见面呢。她已经发过誓,永远不再见他。在高速路上的那个黄昏,于江北开着车,车里放的是清淡的音乐。苏小戈说,我们就此分开吧,别再找我,别再给我电话,从彼此的生活里完全的消失。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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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江北仍然以为这是个玩笑,他随着音乐摇摆着身躯。过了几分钟他才想起来问,苏小戈你听好了,我们不会分开,除非你会结婚。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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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戈说,是的,我要结婚了。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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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谁?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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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无关。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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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无关就无关吗?他已经严肃起来,甚至有些愤怒的口气。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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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江北,其实我们没必要把时间都浪费在一个人身上。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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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再说话,音乐亦停止,打开的车窗灌进来闷热的空气,于江北用总控制开关合上它们,然后开了冷风。整个路途他们没再交谈,于江北把苏小戈送至楼下,发动引擎离开。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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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就此告别未尝不是好的结果。一段不可能长久的情感对于苏小戈来说是坚持不起的,而于江北他拥有的那么多。苏小戈想,在三十岁之前重新开始,一切还来得及,她很清楚的知道,她与于江北在一起只是为了续一段前世的情缘。这一份感情只能维持有限的时间,谁都不能争辩什么。她从未想过让于江北为此放弃什么,抛弃什么,违背什么。她需要做的是在自己崩溃之前放手。她是爱他的,爱到可以默默无闻独自承受一切伤痛,即便给她带来侮辱,她亦不愿意让于江北受委屈。她欠他的,欠了很多,很多,无法计算数量的爱情和金钱。因此,苏小戈认为自己对于这件事做的最后决定是最正确不过的。如果再维持下去,恐怕即便是圣人也难以再如此清醒,何况,她从不认为自己与众不同。 a,#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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