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州行22008-03-14 10:59 终于到了蔚县境内了,进入蔚县一路向西,就会发现有一个巨大身影从东北至西南走向,与你相随。那便是太行山脉了,既静又大,威严地守候着这一方土地。墨黑色的身躯横亘在周围,巍然不动,如果在四、五月份路过的时候时常还能看到山顶上的点点白雪,泛着寒光,这时的北京已经让你有点燥热了。后来我才知道,河北的最高山峰就藏匿于此。真是深藏不露,久仰!那便是蔚县境内的小五台山。因为有东、西、南、北、中五座高峰而得名,俗称五台,又因较山西五台低,故名小五台山。以东台(2882米)为最高,山区多林场,古寺庙,是世界珍禽褐马鸡的栖息地。这是出北京后面对的真正意义上的山峰。伴着小五台西行,驱车就可以进入一个群山环绕的小盆地。蔚县县城就坐落在这个盆地的西南角,古老的蔚州就在这片盆地上展开了。每当到了媳妇曾居住的小村,宁静油然而生,陶渊明写过“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陶渊明是想在混沌的社会找一个清净的地儿,而住在蔚县的小村里根本就用不着调整心态、梳理气息。在这里心态自然就会随着幽静的环境而平静下来,如不远处的太行,守护着这一方水土。既静谧又安详,难怪我老婆脾气那么好了,让我满足于这个安逸的家,乐不思蜀,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把这一方水土的人培育得柔和而内敛。蔚州的历史很长,通过它周边地区悠远的历史也不难推断,先民早已在这片土地上放牧,耕地,繁衍生息了。人们都说先有代王城后有蔚州,代王城址位于蔚县城东十公里代王城乡。代国是被商王汤所封,早在春秋争霸之前就存在了,春秋属晋,战国归赵,秦汉时期设为代郡。境内有五台山之北到大漠,南到雁门关,西到黄河,东以燕国接壤,所谓“天下用武之地”是也。这里是古边塞之地(因处雁门关以北,所以称边塞)。代王城是防御游牧部落入侵的最后一道屏障,后来就用蔚州城来称谓了。 >np!f8+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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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南面有太行山,北面又处于黄土高原隆起点的边缘地带,蔚州四周高中间低,形成了个相对封闭的小环境,向北接近内蒙高原,向西与山西接壤,既是地理交汇点,也是文化交汇点(游牧文化和中原文化),这里一定是先人安居乐业的地方。但是这个位置也注定了几千年来这里就不曾太平过,因为守着一方好水土,谁都想来占一占,谁都不想放弃,那只能是弱肉强食,物竞天择了。既有内讧,又有外侵,本来是桃源之地,千百年来怎奈一个“祥和”二字说得清。现在代王城还存在,只不过成为一个乡镇了。镇南头有八个土堆子,有说是代王墓的封土,有说是城墙的一部分。 >np!f8+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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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媳妇家就在离代王城不远的小村上,百十来户人家,千百号人。鸡犬相闻,民风非常淳朴。住在小院里清晨睁开惺忪的眼,一眼就能看见墨绿色的大山(太行)卧在窗前,虽然处在边际,有时还云山雾罩,但总感觉是久违的朋友在身边守着,它博大,它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它看惯了世间沧桑,我真想与之交流,与蔚州的历史交流,可不知有多少痕迹能够遗留,又有多少文化能传承下来,眼前的刀削斧劈般的山,吸引着我,因为我媳妇的姥爷就住在山下,所以我们有机会接近这些山。走三十多里的路到山脚下的小村,千万不能开车去,一来心疼你的车,二来至少颠掉两个轮子才能到,我是尝过苦头的,但是当你如此近地与大山面对面的时候,你什么怨言都没有了,这些连绵的山,都是从地面腾空而起直接蹿起来的,如铜墙铁臂固守在那当着你的视线。从地质学上说,它是古老的断块山,西坡和缓,东坡(面对蔚州)棘突,山势显得格外陡峭挺拔,由于是厚层石灰岩断裂,所以这种坡往往是悬崖深谷。李白的诗里形容太行它是“磴道盘且峻,巉岩凌穹苍”,可见其形势险要啊。放羊的小路如线一样,直挂在上面,我想象不出人和羊是怎么爬上去的,只可惜我每一次都来去匆匆,没爬过。我绝对相信这些村民是有能力爬山的,俗话说靠山吃山,村民为了增加收入多在山上放羊。虽然太行山面对蔚州这一面山陡石崖,听说山顶和另一面确实平缓得多,草木繁盛。想放牧就要爬山,先要翻山。这要费好一阵力气,这是当地为什么多养山羊(山羊绒卖的价钱也高),少养绵羊的原因,山羊是比较善于攀越的,姥爷今年84了,山是爬不了了,还种着20亩山地。农民就是这样的,地是不能荒,闲着不种,心就慌。那意味着生命就要终结了。抛开收入吃饭不说,像我姥爷这样在大山下生活了一辈子的人,他们早就印上了农民的烙印,在土地里挣一口饭吃是他们的本分,哪怕再贫瘠的土地,他们也要去耕种,与其厮守终生。我很敬佩并尊重中国农民的这种精神,乐知天命。久在都市里人熏出来的只有“急功近利”,活着既不厚道,又不洒脱,谁与谁活得幸福呢?同样几十年光景带不来也带不走的。 >np!f8+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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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姥爷家的小院,就能感到他是一个非常勤快的人,这里的建筑就依托山里给予的石头,院落全是用石头垒起来的,不规则的石头严丝合缝地铸成了规规矩矩的院落,既自然又美观。我奇怪不用水泥沙土光用石头怎么就垒起那么高而百十年不倒。小院里垫得是土,踩上去踏踏实实,农具放得有条理。两侧的小屋贮藏着粮食和草料,最奇的是这里家家都有个小地窖,很深,大概吸收了太行山的地气,在天热的时候我下去过,常年保持着4-5摄氏度,贮藏着粮食水果蔬菜,比冰箱还好。姥爷家的正房一看上去就非常老,门框窗框上的木料因为久远完全开裂了,全是近乎贯通的裂纹,不是一般的岁月所能促成的。一打听,有三百年的历史了,住了好几代人了。我的天!我真不知道蔚州内有多少这样的房子存在并还仍旧使用着。看一些影视剧常感叹里面的布景特别苍白,没有摄人心魄的感染力,也许缺的就是时间的积淀吧。透过姥爷家纸糊的窗子,吃着豆面熬的糊糊,感觉真不错。除了山,蔚州的乡村给我印象深的还有一个就是处处都能看到“堡”。 >np!f8+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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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我摘录了一点段对它的描述“蔚县古建以古城堡、古寺庙、古戏楼、古民居为主。古有“八百庄堡”之说,有村便有堡,见堡则是村,其数量之多,分布之广堪称奇观。凌登五台山顶,俯阅平川,从南山脚下,排到北部丘陵,城连着城,堡套着堡,连堡成镇、城中建城、堡里套堡,气势恢宏,气象万千。蔚县庙、宫、观、寺、院、庵、祠、塔数量位河北省之首。集中了辽、元、明、清、民间年间的古庙宇具备种类齐全、结构奇特、彩绘精美的特点。境内每有村寨庄堡,便有古戏楼,形式多样,种类齐全。” >np!f8+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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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媳妇家的小村就有古堡、庙和戏台。都是土夯筑的,遗留下来的东西都很高,现在它早已失去了作用,但村民每当遇到红白喜事还要利用一下。我的感觉是蔚县千百年来战乱不断,人们的自保意识都很强,大概这些堡主要用来防御,把自己圈起来,就非常安全,残垣断壁里的故事已经很多了,留给后人去探究。 >np!f8+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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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蔚县城里,古迹甚多,我也没探究更多的历史渊源。不过蔚县的鼓楼给我印象特别深,因为走在高大的城门洞上仰望,我感觉鼓楼比天安门低不了多少,比我们家乡小城的那个鼓楼要雄伟。,【待续】 >np!f8+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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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看《蔚州行3》 >np!f8+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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