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少年时代充满了幻想,也充满了青涩,如果不给我的少年写点什么真对不起我的少年时光,对不起我的少年伙伴。 10e~Yc
在我的少年伙伴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发小,我们是小学同班。他叫马玉海,属猴的,和我是同龄。身材个子和我也相仿,都是属于瘦肉型体质,但性格都很勇敢。马玉海家还是我家是邻居,我们从小在一起。我们一起去捡焦碳,一起去滑冰车,一起去洋河边上扎青蛙,一起去爬草帽山。更重要的我们还是一派的,我们对事物有共同的认识和理念,我属于区联总派,他也是区联总派的,而他们家他爸他姐他弟弟一家子都倾向七九三。文革的时候讲究大辩论,马玉海和他姐姐辩论辩不过就拉着我过去帮助论战,他爸爸拿起扫帚就打,马玉海背毛主席语录要文斗不要武斗也没有用,我只好拉着他到我家避难。因为这个有一次马玉海还送给过我一枚毛主席像章,亲自给我佩带在胸前。让我激动了十几天。那个年代送毛主席像章是最好的礼物,那是他去了趟北京亲戚家带回来的,一共就两枚。送给我一枚,你说这关系铁不铁?所以我一直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最好的伙伴。哎,可是我和马玉海是同班同学却没有和他一起上学的记忆,他在班里最好的同学是一叫杨建伟的,经常和我一起上学是李玉梅和王爱荣两个女同学。最深的一个在班里的记忆是他要和我换座位,当时我问他为什么要换,他说我同桌薛丽挺好看。我想也没想就和他换了座位,后来班主任老师来了问我,高旭东你为什么乱串座位?我说,我的同桌薛丽马玉海喜欢。结果被老师臭训了一顿,说我个子不高思想挺复杂。逼着我搬回原座位,还逼着我向薛丽同学做了道歉。其实我当时想的真的很简单,薛丽这个女同学经常跟我捣乱,马玉海是我的好朋友,他喜欢薛丽就让给他。有了这次的过往薛丽在我面前更加的趾高气扬,没少跟我捣乱,不是把我带的早点藏进她的嘴里,就是把我藏在课桌内的松鼠拎到老师的面前。
i(n BXV{
我和马玉海在学校交往不多回到家还是经常在一起玩。那时候东大院的孩子们都去候家庙附近的一个废弃的炼焦厂捡焦碳,我总是和马玉海搭伴。我们去了先是挖坑,有时候能挖到废弃的地窑,一次装满一口袋碎焦碳,这东西装到自行车上带回到家里,添到炉子里火又旺又撑时间,可以给家里省不少买煤的钱。有的时候运气不太好,挖了半天只能铲到一些焦碳沫或者是黑煤面,这东西是可以带回家和买的煤参合着脱煤坯的。可是装一口袋这东西死沉死沉的,我俩个小力单,装进口袋里却搬不到自行车架上,我就想倒出来一些少弄点。马玉海想了个办法,使劲装。装满了用铁锹把往实里墩,直到把口袋装的硬实的象一根木桩了,再搬起往自行车往口袋上一套,正好套在自行车大梁下面的三角区,推着往家赶。有时口袋瓷实不会下弯,虽然离地不高但是也不回蹭到地面,忽忽悠悠就回家了。那些年我每年捡的煤够我家烧半年。 ABnJ{$=n#
除了捡煤我和马玉海搭伴,玩的时候也是形影不离。小时候游泳,滑冰,做游戏,我们俩也经常在一块。那时候宣化人民公园有游泳池,学生票是5分钱,我们买了票一起进去学游泳。冬天,宣化区体育场外面有的冰场,我和马玉海一起去学滑冰。这两项马玉海都学的比我快。可是去这些地方游泳,滑冰总是得花钱,我们不能常去,后来就找了新的地方,游泳去宣钢二炼的晾水池去,大池子小池子随便玩。滑冰就更简单了,自己搜寻几根木头,钢筋,钉个冰车,在住宅区的水管子房就能玩。这地方人们打水都会撒一点,冬天就会在水管子周围的空地上积好多的冰,我们在适当地开发一下就成了溜冰场,在上面划冰车,有时候比速度,有时候又象碰碰车那样相互撞着玩,非常的开心。不过不得不承认,马玉海在手工制作方面比我强,他制作的冰车永远比我的高级,结实,耐看。夏天一个长长的暑假,我们还会结伴去爬山,爬过草帽山到马玉海家在烟筒山的旧址去看看。有时候就去洋河边游玩,造纸厂有我个姨奶家,中午可以到姨奶家蹭饭。马玉海还特别有发明的脑瓜,我们去过两次洋河沿,在芦苇从里捉蜻蜓,采蒲棒,马玉海却发现河沟里有很多的青蛙,回来后他用竹竿绑上四个铅丝打制的叉子做成了抓青蛙的工具,叫上我跟着去扎青蛙。他做的叉子非常好使,一扎一个准,由于叉子上还带一个小倒钩刺,叉住的青蛙绝对跑不了,转眼之间就被他把两只后腿切下来了。装进书包里带回家用油炸成了肉丸子。成了他爸爸的下酒餐。我跟着他去过两次觉得有点太残忍了,不再跟他去,也不再提去洋河边玩。放寒假了,我们又玩起了滚雪球,打雪仗,放风筝。其中放风筝是玩的最长的一个游戏,可以从冬天一直玩到春天。躺在背风的土坎后面,看风筝在蓝天飞,是最惬意的时光。当然我们放的风筝也是自己做的,也是我和马玉海搭伴。我们先要去那个工地找一个装水泥的废包装袋,那时候水泥袋都是牛皮纸的,我们把牛皮纸裁剪成四方块,折成一个蝌蚪型的帽子,底部再拴上一个纸尾巴就送上天了。放风筝的线是旧轮胎拆出来的,很结实,而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是马玉海制作的风筝还是比我制作的好看。他的风筝尾巴是一个黄色的纸编的连环,我的风筝尾巴是捡来的一长条标语。我和马玉海并驾齐驱的一次制作是做无线耳机。河北广播电台在宣化建了个转播站,孩子们开始做耳机。我和马玉海也开始学着做耳机。做耳机先得找器包线,旧电机,旧变压器里都有,我俩去了风动厂,工程处等好几个地方,终于找到了人家扔了的旧线包。把线包里的电线一圈一圈缠下来,不能断。这个很不容易,那线非常细。稍不注意很容易扯断。然后是找一个有点深度的瓶子盖。这个瓶子盖相当于耳机壳,要求是塑料的或胶木的,能绝缘。最后去小东门外的灯厂捡些薄铁片。把一片薄铁片剪出对等的两只角,套上一小节塑料电线皮在上缠线圈。然后把一块小磁铁放进去,再把两个线圈的连线上接上一只买来的半导体的二极管。最后把另一张铁片往上一压,用胶布固定,一个能接听河北人民广播电台的无线耳机就做妥了。稍为接一根不长的天线就可以整天接收电台广播,不用电池不用外接电。在这个耳机的过程中我和马玉海相互学习,制作出来的耳机效果和美观度都不相上下。后来我又跟东邻居家的张铁生学习,学会了制作幻灯放映机,还自己用玻璃制作了幻灯片,这就把马玉海打败了。他始终没有制作出幻灯放映机。到是学起了木匠活。自己打制了几只方凳。工艺水平之高令人赞叹。 : ]~G9]R`
但是--但是马玉海有一件事做的让我很不舒服,他假借我的名义搞对象。忽悠了一个女孩。我从小喜欢看书,也喜欢买书收藏书,加上我有一个好的借书渠道,所以家里经常有好的图书可看。说起这个借书渠道还真是有些来历,有那么几年政府不是要求学校,厂矿,包括街道居民都要挖防空洞嘛,住在我家前排房的王姨就找到我们家来了,要和我们家一起挖防空洞。当时我在我们家也挖了个防空洞,挖了有几米深了。王姨和我妈说,她男人不在家,家里有没个大一点男孩,要和我家一起挖,遇到防空演习也好有个地方钻。我妈没有意见,我也没有意见。反正我家就我一个人挖,多一个人搭伴比我自己挖要好。再说了我早就觉得我家这个洞就一个洞口,不太保险,要是挖到王姨家去,两家都有个洞口也更符合实战要求。就这样王姨有空就来和我挖防空洞。有一次宣化区搞防空演习王姨还真带着孩子钻了我家的防空洞。后来战备情况松了,街道不在天天要求了,我家的防空洞也没挖到王姨家就停工了,但是王姨对我有了特殊的好感。她知道我爱看书就把我介绍给了她爸爸,王姨她爸爸是宣化区图书馆的管理员,还是挺有权力的管理员,那些年许多图书都不准外借,不许阅读的。王姨她爸爸却可以偷着借给我。这就使我的阅读图书有了源源不断的来源。这个时候呢,有一个女孩就找到了我,要跟我借书看。这个女孩姓胡,住的离我家不远。他的爸爸和我爸爸的一个远方亲戚关系比较近,这样说来我们俩的关系也比旁人要亲近一些。何况年轻的女孩都是有梦想的,出于对读书人比较崇拜吧,她对我很有好感,每次来借书都会和我聊上半天,有时聊的是书里的情节故事,读后感,有时聊的是年轻人对生活对爱情的看法和观点。我们在很多方面观点一致,说笑甚欢。后来马玉海就加入了进来,我们成了个三人阅读圈,交流圈。也和我借些书去看。逢年过节的时候他还要拉上我去胡家串门,拜年。似乎比我和胡家的关系还亲密。直到有一天,他狡猾地笑着告诉我,他和那个女孩好上了我才突然发现那个女孩已经好久没来找我借书了。后来我才知道马玉海其实不怎么爱看书,他从我这借了书也并没好好看,是转手交到了那个胡姓女孩的手里,推荐给女孩看。当了图书交通员。完了呢,再回来和我这交流读书体验,回去和女孩谈他的读后感。也就是说他借我的书和我的意见当了他拉拢女孩的本钱。成功地从我手里夺走了一个女孩的初恋。 r/mKuGa]
说句老实话,我对那个女孩没有恋爱的情感。被初恋迷住的女孩梦想也会变的更加现实,不再崇拜诗人和文艺的浪漫。没有我这位伙伴的参合我也不可能娶这个女孩。但是马玉海的这一番操作着实是令我刮目相看。后来,我把他依然当做我最好的朋友,我最好的伙伴。他对我却开始有了刻意的回避和躲闪。 wy4}CG
谁的少年不幼稚呢? 人又能有几个提得起来的值得骄傲的少年伙伴? IkJ-*vI6
4xD`Z_U
B)u*c]<qU
5Ls
][l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