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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刀

张家口大三

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09-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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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1日，火车隆隆开起。位置很好，靠窗。空气中流动着似有似无的腐朽气息，和着还没有熟透的青色果实的酸味。我困了，倾斜在座位上，沉沉睡去。


      火车依然颠簸着，我的心也欢快地跳动着。很多时候我们都在埋怨天意的弄人命运的不公。年轻的我不相信世间的无奈与那开似凝重的悲伤。我打着牌子向生活晾明来意，我也将把你压在身下，着实强奸你一把。可是吴尚说即使给我这机会我也没那能力，因为我是一女的，天生比男的少那一样工具，可我乐观，我的精神世界无比浩瀚。我明白我坐的是哪路车，我也了解我的航向。因为我不会再为我们一次又一次的错过而自怜自悯，我去找你，与你相见。我就是想看一下你的脸，还想让你抱我一下，当然我们到此就行了，接下来的事还是留给以后再做吧……
    可最后你还是吻了我。在离别的车站。后来我就产生了一个很让我置疑的问题：你不是很传统吗？在车站那种人流车流来往不绝的地方你怎么那么无所谓得就俯下身来。后来你说你也不知道，大概是喝多了。我心想还好这是在我回来之后你告诉我的，否则你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因为我有把握让你眼前一直都晃星星。可我的心还是像加了两勺糖精那么甜。
    项小天，看来我真没白来这趟，这辈子就你了。

      到站了，我晃了晃头，项小天的笑脸就这样被我晃没了。刚出站我就见到小桃那张从容不迫的脸。她说你坐的是牛车吧？我都等半小时了。今儿人多你没见我请假时我们老板那张老脸，跟他妈的抹了锅底黑似的！我连忙说是，是，不然我担心小桃那张机关枪似的嘴得一不小心走火了扫射到我这里。这不，还是晚了，她以最快的速度在我的身上上三路下三路打量完毕，又用特意味深长的眼神瞄了一下我的肚子：“没啥变化呀！”
    我不再说话了。小桃感觉到了我的不对，突然低声下气来了一句：“没事二，程纤，真的没事儿。”然后我的手被一只纤细的手握住。她的手心有汗，沾在我的手心上，温暖而潮湿。

    小桃总算处理好店里的事，大约晚上10才回到住处。其实我特不好意思，就因为我来了，小桃硬是把他男朋友扫地出门，“他有的地方能糊弄，咱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我得好好陪陪你。”说完她开始铺床。
    我见过小桃的男朋友，照片上，脸蛋瞒好看的，还没穿上衣，我当时还特不好意思得批评小桃怎么不让他穿上衣服再照啊，你到无所谓但怎么着也得顾及一下观众吧！小桃说是那天睡觉之前心血来潮照的，一时没想那么多。这我才知道原来她和她男朋友同居了。

    早上6点，我被手机的一阵震动吵醒。是吴尚。
    “嗨，我到B城了，接我来！”
    “我不在B城。”我回过去。
    “那你干什么呢？”还真是不知疲倦。
    “我被生活强奸了，现在在处理残局。”
    “哈哈，当初是谁耀武扬威说要强奸生活来着？您这唱得是哪出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啦？被生活他老人家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了？……”
    我没再说，关了手机。我想还是一个人安静一些好，谁叫我自作孽，不可活呢？
    小桃也醒了，见我俩眼吧嗒吧嗒望着窗外，也坐起身来。
    “小桃，打胎很疼么？”
    小桃低下头，轻声应到：“恩”，接着又抬起头来，她的眼睛闪烁出许多忧伤的光芒，像是极其不愿意想起某些事。“我差点晕过去，尽管只有几分钟，可我感觉像过了几个世纪。所以我和他说了再见，因为他让我疼痛，一直延续到现在的疼痛。”
    我只感觉到身体一阵的冰凉。我害怕，很怕。

    我坐在了医院的走廊里。小桃终于出来了。她勉强的对我笑笑：“我们去海边走走吧！”
    海浪一层又一层翻涌而来，像要吞噬岸边的一切。
    “恨他么？”小桃问我。
    我摇摇头，海风顶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我转过身去。
    …… …… …… …… ……
    海浪声没有了……天地间好安静……
    项小天站在离我不远的面前，面容憔悴。
    只这一眼，我仿佛看到了从前，项小天第一次吻我，第一次带我到海边，光着脚，踩着沙滩，项小天第一次抱着我说：“这辈子就你了。”
     只这一眼，我也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依在项小天怀里，还有项小天洁白衬衣上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我告诉他的。”小桃沿着海岸走开，丢给我一句话。
    我重新面向大海，项小天的手臂将我裹进怀里。他的肩在抖，我感到一股冰凉滴在我的脖子上。
    “项小天，放开我吧！”
    他没说话，抱我更紧。
    “放我自己一阶段，让我考虑些事情。你回吧，我这里有小桃在……”
    项小天的手松了，我们是彼此世界的依存，我们都知道我们需要什么。所以，请你，允许我的自私与放纵。
    项小天的背影消失在天尽头。这是他第一次留我一人在原地。或者是我把他搁置回了昨天。只剩下他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我不确定你是否会回来，但我不会离开……”
    我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虚脱，摊倒在沙滩上。沙很软，像温暖的床，像父亲的手。过了好一阵，小桃才过来，她与我并肩坐在沙滩上。
    “程纤，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说我……说我这辈子都不会，不会有小孩了……”
    我的脑袋突然像被撞歪了的钟，翁翁响个不停。
    我无力的抱住小桃，自己的泪水却拼命得流着……
    我们终于能在，对方的世界中，哭出声来。

    夕阳把天边染成黄紫相交。我才发现大自然会把这对互补色边得如此和谐。
    海面波光粼粼，我突然感觉自己贫瘠得只剩下一具躯体，那个拿着利韧扬言要强奸生活的小女生早已消失在了海的另一边。
    原来自以为坚强的我们都是生活的再逃犯，要么被它捉回去重新服刑，要么就永远生活在逃避的颠沛流离中。但至少我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那就是我肚子里正在成长的他，我不要他也成为生活的一个苟且的囚犯，所以我决定明天就去堕胎，让他好在还没有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之前离去。
    太阳终于划落地平线，我将涛声抛弃在脑后，像终于抛弃了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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