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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旮唠”位于我老家大斜阳村的西北角。由于地处偏僻,是村西巷与后街交会点,没有进出村口,故而得名。我就是在这个地方出生的,孩童时期也是在这个地方度过的。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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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崖脚下的房屋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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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来到“西旮唠”,往西进到貌似胳膊肘弯小巷里的最顶端,有一土院,没有街门。进到院中就能看到,西北处有一约十多米高的土崖头。在它的脚下搭建着两间小西房,这就是我的家。由于我家的房是依崖而盖的,后墙有一个窑洞,里面很深,在我五、六岁时进里面还觉得害怕。不过听母亲讲,这里面冬暖夏凉,存放粮食、山药很好的。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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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间小房不存20平米,平时由我们三口人居住。父亲常年在外工作,家中就是母亲、姐姐和我(那时弟弟、妹妹还未出生),怎么觉得也很窄憋。母亲经常地唠叨:“咱们什么时候能够住上那大正房呢?”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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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的乡亲邻居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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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院子北面还有四间正房,分别住着姓安和姓郑两户人家。那时大家的日子过得都很苦,但邻里间相处的都很好。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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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正房安爷爷患有严重的气喘病,没钱医治不说,连饭都吃不饱。一次他弄了很多苦杏核砸着充饥,结果吃得太多了,中毒死亡。撇下郑奶奶和几个没有长大的孩子,生活过得十分苦情。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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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正房郑爷爷是小炉匠,在那个时代钉锅钉碗生意还不错,相对光景要好一点。我记得郑爷爷、郑奶奶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还是半哑子,嫁到距我们村三华里的野场村。女婿十分疼爱,半哑子闺女生一男孩却很聪明,常年由姥姥看养。郑奶奶领着小外孙还经常来我们家玩耍。小外孙才四周岁就很会说话,特别招人喜爱。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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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深夜,郑奶奶的小外孙突然声嘶力竭地哭喊,连我们都吵醒了,听着由强到弱,好像被掐着的哭叫,母亲听着不对劲,马上起来穿上衣服领着我前去看望。当走进郑奶奶家一看,小外孙脸色发紫,躺在炕上已经死亡了。郑奶奶像发了疯似的在哭叫。。。。。。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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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听郑爷爷讲:在小外孙哭喊之前,发现一只大猫从窗前跳过。事后请【阴阳】看,说是在我们院出口小巷里的那座碾盘里,藏着白虎精,是它给抓走了。这当然是迷信的说法,实际是孩子得了什么急病而死的。但在那个年代,乡亲们不懂科学,再让【阴阳】这么一说,更给吓坏了。自此每到下午太阳落山,母亲就不让我出门,省怕出事。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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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的三奶奶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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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前院住得是我们本家三爷和三奶老俩口。三奶奶十分干净,特烦小孩吵闹。我每次进她院玩,都是捏手捏脚,不敢大声,省怕招来三奶奶的训斥。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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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奶奶心情一直不好,原因是她的两个女儿都年纪轻轻的相继病逝。我常见三奶奶手拿一个草垫(用玉米皮编制的)从家中出来,我还以为是坐街去,不料想,走到巷头就跪到草垫上放声大哭。哭闺女哭得我都记不得有多少次了。有几次她哭得神志不清,说开了胡话,后被人搀了回去。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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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奶奶的几个外孙、外孙女由于失去了母亲,常来她家居住。老大小名叫“莲子”,好像比我大五、六岁,我叫她:“莲姐”。她每次来姥姥家必到我们家坐坐。“大舅妈这。。。大舅妈那。。。”,和我母亲有说不完的话,唠不完的磕。俗话说:“小小没娘,话巴挺长”,此话还真印证这里。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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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有的文化娱乐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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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农村的文化生活相当匮乏。每到晚上大人小孩们都会聚在街上十字路口,听上岁数的老人讲故事。我印象最深的是,郑仓爷爷给我们讲牛郎织女的故事。大家都仰望那繁星点点的夜空,老人用手指着那银河,说河这边那颗发亮的星星是牛郎星,河那边那颗发亮的星星是织女星。旁边有成四方形的四颗小星星,是织女给牛郎抛得手娟。老人讲的活灵活现,我们听着如痴如迷!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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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上,在十字路口上放着一台会唱戏的机器,里面唱着优美动听的山西梆。不一会那人用摇把转转,继读接着唱。人越聚越多,反复唱了有两个多小时,乡亲们足足过了一把听戏瘾。我们小孩子见后更生奇怪:一个大圆盘旋转,上面放着一个针,怎么就会唱出声呢?唱戏的人怎么会藏在里面呢?天真幼稚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听母亲讲才知道,这个叫留声机,是本村某一人家的。是邻居王玉大哥给人家搬运了一天土坯,才换得人家给我们放一晚上唱片的。所以邻居们都特感激王玉大哥的。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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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调皮的童年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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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也和别人家的男孩一样,让大人不省心的。从我们家门口出来走到巷口边,南墙有个豁口,过去就是一住户院,院子里有好几棵果树。一次我跳过去偷摘人家果子吃。没想到回来时突降大雨,在墙豁口旁有一报废的菜窖,由于下雨地滑,我不小心掉进了菜窖,怎么也爬不上来,吓得我又哭又叫,但没人听见,等雨停后,才被过路人发现把我救了出来,现在想起这事也好笑!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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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孩童时最要好的两个小伙伴,一个小名叫“二旦”,一个小名叫“小四”,都和我住得不远。我们一天身影不离,有时上午打架,下午又到一块玩去。也不管人家吃不吃饭,休不休息,什么时候想去就去。闹得人家父母都很烦。最逗的一次是我去找“二旦”玩,人家正吃午饭,我站在人家院就大声喊叫,气得他母亲说:“叫差鬼又来了”,我也知道这是一句不好听的话,但我不管那一套,就要进家等候。另一个小伙伴“小四”家里很宽敞,五间大正房,其中东两间还是过粱大炕,我们经常在他们家玩扑克,耍游戏,很开心的。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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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一九六五年的春天,我已经九周岁了,我们典租了当家叔叔的房子,来到了本村中街住,从此离开了“西旮唠”。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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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长大成人,走南闯北,每当回到老家,我还不时地想起童年住过的“西旮唠”。我几次特意地去“西旮唠”转一转,已面貌全非,我小时候住的院,房子全没有了,全变成了庄稼地。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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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可以抹去一切,但抹不掉我对幼年时期“西旮唠”的记忆! ysS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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