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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情人》第三章今生（草稿）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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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燕燕

张家口初一

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09-08-24

苏小戈没给于江北打电话，她渴望过与他重逢，他们真正的在一起。而此时，她不知道这重逢来的太迟还是早了些，他让自己措手不及。她准备了很久，把一切都还给他留着。月光宝盒等待它的主人亲自来开启，然而主人惊现于世之时，它的锁却生了锈，多么可笑的事情。

不过是过了一天的时间而已，于江北的电话就打来了。聚会通讯录里有所有人的联系方式，甚至细致到，职业，家庭住址，年龄。找到任何一个人都不难。

于江北说，苏小戈你还好吗？那天太仓促。我们见面吧。

晴朗的五月，还未进入让人无法正常呼吸的夏季。于江北开一辆黑色本田2.4。苏小戈特意绕到车的尾部看清楚上面银色的数字。她是喜欢本田车的。于江北除了戴一顶牛仔蓝的棒球帽，其他都是成熟男子的着装，看上去已经远远超出苏小戈记忆中的年龄。但她没有忘记，于江北只比自己大几个月。他下车为苏小戈开车门，并一如既往的幽默。他说，谢谢苏小姐赏脸。

苏小戈没有笑。这是他一贯的调侃方式。不足为奇。他还是原来的于江北，她也是从前的苏小戈。
也许他们亦能够完全的回到从前。苏小戈一直是这样想的。

于江北带苏小戈到一个很阔的饭店里为的只是吃烤鱼。饭店的前厅很大，有假山，小桥流水，自制的池塘里养着各种鱼类，活蹦乱跳的翻腾。郁郁葱葱的花草，丰盛至极。精致典雅的装饰风格，无与伦比。搭在正中央的舞台上有一个浓妆艳抹的漂亮女子在唱着苏小戈未曾听过的歌曲。苏小戈没看到有别的客人，她感觉这或许是于江北为她建造的宫殿，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被服务人员带到情侣包间里，还未等苏小戈坐定，于江北就点了很多菜。他有点局促不安，摘掉帽子，仍然一如既往的短茬头发。刚劲有力的脸庞，却有一双温暖的眼睛，笑起来像纯真的孩童。他似乎依然是苏小戈记忆中的男子，只是略微比她苍老。

于江北探过身问苏小戈，你喜欢吃什么，尽管点。

苏小戈想说，我不想我们见面总是在吃饭。

她只点了一盘煮蜜糖芸豆。苏小戈就是喜欢吃这道菜，永远吃不腻，每次到饭店都要点到。于江北并不知道。他甚至从不知晓她的其他爱好。她想告诉他，她喜欢一切美好的事情，包括他们的过去。

吃饭期间，苏小戈几次话到嘴边都没有说出口。她想知道他有没有结婚，这是她最关心的，如果已婚，她不必耐心的与他叙旧。苏小戈相信男女之间有友谊存在，唯独她和于江北不能。

坐在车里，放的音乐是那首百听不厌的《梁祝》。于江北说，苏小戈，知道吗?这是我最喜欢的曲子。

苏小戈说，我也喜欢。

于江北突然用空出的右手握紧苏小戈。他说，苏小戈我们重新开始吧。让我们的爱落实到现实生活里。

苏小戈点头表示默认。她都无法想象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她爱的男人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依然爱着，依然愿意与她长相厮守，这是多么值得赞叹的一份爱情。

但他又随后补充道，只是我已结婚了。

苏小戈，小戈，你怎么了？苏小戈用力要打开车门。

你停车。

怎么了？我话还没说完。

我没兴趣听了。

对了，我一共欠你多少钱，你算一下，我好还给你，本来我也是要还的。没等于江北下车，她已快速的关上车门跑出很远。于江北放慢车速一直跟在她身边，他说，苏小戈我们可以详细的谈谈，我爱你，我会为你做很多事，只是需要时间，需要我们共同坚持。

情人明目张胆的向众人宣布，我与别人的丈夫在共同坚持，这是他对我说的，你不觉得我太愚蠢吗？

不是你想象的这样，苏小戈你能不能给我解释的机会。

苏小戈已不想再听他说，她怕自己妥协。她跑进公园的小径。于江北打来电话，她亦不接。

苏小戈一直走了几公里回家。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刚刚分别的那个人是于江北。他怎么能这么诋毁他们的爱呢。他结婚了，而她等了他八年。八年里，她失去了多少。她没再开始爱任何人，没与任何男子牵过手。

苏小戈又找出那堆磨损惨败的信。她把它们放到水池里，准备烧掉。烧的一干而净。她想，这些年如果不是这些信，她对于江北的记忆还有什么更多的呢。他给自己寄过的那些钱，她已花完，但她是可以还与他的，一张储蓄卡而已，一个具体的数字而已。只有这些信件记载着他们相爱的时光。那是最美好不过的一段日子。苏小戈重新把信件收回箱子里，湿了的几张铺在床上。一样的信纸，一样的笔体，同一个人写给她的情书，不得不说这是她所有的骄傲。她苏小戈不是没爱过，她深深的爱过，为她付出的男子，她深深的爱着，至今都如此。只是她又一次的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关系。

这个时候她想起卫宁不屑一顾的口气。苏小戈打电话给卫宁，她说，我苦等了八年的男子出现了，但他已婚，他说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卫宁，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只能做他的情人。

卫宁说，情人就情人呗，好歹也是相爱的人，现在都什么时候，谁还争要那个名份呢。

你严肃点。苏小戈有时很讨厌她这样一概而论爱情的形式。只是她只这么一个朋友。如果在以前，
她任何事都是自己决定。她有时候觉得，朋友多的坏处便是依赖他们的指手画脚。

卫宁又说，你们还是好好谈谈为好。她这话让苏小戈觉得等于没说一样。谈谈，有什么好谈的，她永远都不会接受这样的角色。

一周里，于江北每次打电话来她都拒接。卫宁却没有来上课，苏小戈给她打了电话，无法接通。她突然又回到原点。没有朋友，没有恋爱谈。一直未剪短的长发夏天里附在肩上很热，额头长出一大片的痱子，汗水浸湿的时候涩涩的疼。其实她完全可以扎起来，只是很多时候，她就这么故意的用长发遮住半张脸，把自己隐藏起来，逃避尘世的繁杂与喧嚣。

在这一周里苏小戈开始一张新油画。她已经很久没有画油画。精心选的画布，打底漆，打磨，只是这些就用了一周的时间。一切准备就好后，她开始勾勒画里的主角。不知不觉却画出于江北的轮廓。地板上摆满了各种颜色的颜料，她仍然穿着宽的白棉布衬衫，挽着袖子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其实她想画的是自己。于江北的电话在这时打来，这次她接了。他说，苏小戈我们谈谈吧。

在于江北的车里，没放任何音乐。于江北说，苏小戈请允许我讲一个短小的故事给你听。

苏小戈可否记得你毕业那年。苏小戈嗯了一声。

那年我到一个私人的修理厂工作。工资好几个月都没有发，我一直和朋友借钱给你寄，我自己可以过的苦些，但你不同。后来，我们就集体罢工，老板一看无法维持，就给我们发了几百元的工资，说是资金运转困难，允许他暂缓些日子，我们是心慈手软的，可是他实在是个昧心的人，又拖过两个月，也不见他发工资，也不解释什么，倒新买了一辆车。那个时候我们吃住都在厂子里，晚上大家没事干就在宿舍里商量如何要工资的事情，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我们联系到郊外一个小修理厂。以往每天晚上老板都在厂子里睡，那天他被朋友邀去打牌，打了一整夜。我们就利用那次机会把库房里存放的旧配件卖给联系好的那个修理厂。一共卖了不到三万块钱，我们分了钱，有两个去了别的地方，我和其他两个打算联合起来做点什么。时间正好是你毕业的那个月，后来我写过信给你家里，但是一直没有回音。

苏小戈说，我写信就是要告诉你，我家搬离了原来的村子。

是啊，我们就这样被时间错过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我们或许早就结婚了。

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江苏。自那件事后，我就来了北京，我三年没敢回老家，父母托人把我的身份证也改了姓，我现在虽我母亲的姓。

于江北把双臂搭在方向盘上，头伏在胳膊上，沉默了许久。他说，小戈，知道吗？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有多兴奋，我们最终还是相见了。

可是你已是一个有家庭的人了。

这并不妨碍我们在一起。

你要我做你的情人吗？多久？

不，小戈，我们会在一起的。

你与你的妻子离婚，与我结婚。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我苏小戈大可不必让自己成为第三者的角色。

不，小戈，你是我的。你永远是我的。

都什么时候了，他于江北仍然这么霸道。但苏小戈内心还是欢喜的，他没有忘记她，没有忘记自己。

于江北说，只是我现在不能马上离婚，你得给我时间，小戈。

这就是男人一贯玩弄感情的伎俩吗？他以为苏小戈是那些看重金钱，或者涉世未深的纯情少女吗？爱上一个已婚男人，他告诉她让她等，理由永远都有，就是无法离婚，等到她人老珠黄，他再找不爱她的理由将她抛弃。苏小戈说，于江北，你真把我看得太蠢了。

不是，小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知道事情的原委。

那你说，我倒想听听，你还能编出怎样离奇的故事来。她的口气显然很难再控制最初的镇定。苏小戈在心里一再的安慰自己，一定要冷静，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要理智的对待，这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于江北了，但是她的心却不听话，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小戈，我和她刚刚结婚一年。于江北刚开了个头，苏小戈就听不下去了。她的心慌的厉害，她说，改天再说吧，你现在送我回家。

于江北说，好的。

下车的时候，于江北靠过来吻了一下她的头发。她没给他任何回应，下了车，头也没回的走远。听见于江北在身后说，小戈，相信我。

该相信他什么。事实明明摆在眼前，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但是苏小戈又何尝不想与他再续前缘呢。她始终都觉得他们应该留下点什么纪念。酝酿了数年的爱情，势必要在某一刻要迸发。像被拥堵的堤坝，长期基于起来的力量是无法阻挡的，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挡一段纯真的爱情，只是他们都需要付出代价。如果值得爱，何必计较什么代价呢。她不是已经为此付出了很多年吗。即便没有完整的拥有过，彼此也都还在向同一个方向坚持。苏小戈知道，现如今情人的角色大多不会再遭到歧视，只是自己从来都没想过。她一直认为那些做情人的女子正如传言中的那样，看重钱财，或者权利，再或者本身的懒散，依赖性所致的导向，但当这样的事突兀的来到自己身边时，她似乎对她们产生了些许的同情。她们之中有多少是真情实感呢？想必总还是有的。是的，这一刻，苏小戈，肯定会有，只是她们已被污秽的流言覆盖，无法翻身罢了。

她在心里一再的对自己强调，她与于江北的爱情与任何一对情人关系的人都不同，他们有最初的约定，只是他的世界里无端的出现了变化而已。苏小戈一边听音乐，一边在地板上踱步，不知过了多久，同样的音乐听了很多遍，已经无法计算。最终她说服了自己。她不贪图任何，只为了完整的爱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也爱她，她并不想破坏他的家庭，期限可以是一年，两年，甚至更多年，在她崩溃之前，产生依赖之前，她能够做到彻底的放手，她坚信自己能够做到，她不能伤害任何人，女人更是如此，因为她们是同类，只有异类才会无情的蹂躏她们的感情。

下午从培训班出来苏小戈主动给于江北打了电话。那天的天气异常的清爽，刚刚下过一场暴雨，天空一夜之间便完全放晴，但空气里还有雨水的腥味，虽然苏小戈一直不喜欢那味道，但此时她却并不十分讨厌。于江北还是开那辆黑色的本田车来接她去吃烤鱼。他像个孩子似的，去饭店的路上经过连锁的小型超市，他突然把车停靠到马路边，然后跑进去买了一袋棒棒糖出来。他似乎亦不怕别人笑话他的幼稚，苏小戈从后视镜里看见，走在大街上他就迫不及待的剥开一支含在嘴里。

他从开着的车窗扔到苏小戈的怀里。苏小戈问他，为什么给我买这个。

他说，我想你是喜欢的。因为我现在感觉自己被扔到蜜罐里。

苏小戈看着他笑。他自己也哈哈哈的大笑。坐回到车里。

我想听你讲被我制止了的那段故事。

我们三个人来北京，在配件城附近租了间特别小的房子，配件城里的店铺我们是租不起的。我们从批发汽车灯泡，保险片，还有其他一些极小的部件做起。后来赚了钱，就有了更大的野心，但我们已经不想再做配件。各自找家里借了钱，转过一个破修理厂。也许正如人们说的那样，吃苦的时候大家相处的都很好，一旦享福的时候就会出现很多分歧。我们也没逃脱。他们想一步做大，而我认为该脚踏实地一步步建立起更多的客户再扩大。三个人的想法越来越不一致，最后他们两个撇下我，撤了股份。刚刚接过的厂子，需要重新装修，更新设备。林妮是前任老板留下来的出纳。我们交接厂子的时候，他就对我说，林妮是个好员工，希望她留下来。但是没想到我当时把自己搞的那么落魄。那两个合作伙伴走后，我开始到处筹钱，这个时候即便它是个手雷我也得接着。林妮看我整天愁容不展，就找我来商量，说她愿意入股。她父母在老家做了一辈子的小生意，攒的钱刚好够给她在家乡买一套房子的。她毅然决然的投入到修理厂。后来我们就很自然的结婚了，她对我的帮助我无以报答，只好把自己全部的交给她。这些年，厂子的账目都是她管着，我花的每一分钱都让她知道。

你爱她吗？

不知道。但是我敬佩她。

她是个好女人。

于江北，答应我，永远别离开她好吗？

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的事自会有定数。

每次与于江北在一起，苏小戈都会想到林妮。她甚至要求于江北介绍她们认识。某个周末，于江北请了很多朋友到他家里聚会，顺便把苏小戈带去让林妮认识。

见到林妮的时候，苏小戈就相信于江北说的话。她的确是个优雅大方的女子。是那种上得厅堂入的厨房的称职太太。她一个人招呼所有的客人，照顾的很好，所有朋友都赞叹于江北找了个完美的妻子。苏小戈感觉自己无法与她相比。她除了能够默默的爱着于江北，任何都不能为他做。而林妮却愿意为她冒一生的险。

那天的客人里只有苏小戈一个女性。林妮特意把她安排到自己旁边坐，消除她的紧张。那天她们并没多说话，苏小戈一直微笑着，尽量不引起她的猜测。客人都散尽，林妮让于江北送苏小戈回家。苏小戈说，自己可以打车走的。林妮却说，自家有车方便。于是她没再推脱。

于江北，她真是个好女人。

也许是吧。

我都有些后悔答应你了。

傻丫头，我们始终是要在一起的，只是需要时间解决障碍，就像游戏里的那些障碍，靠我们自己去消除。

苏小戈从不让于江北在她家里过夜，即便他千方百计的能在林妮面前自圆其说。她亦不想再掠夺林妮更多。她丈夫的心已经靠向了别人，那么就留给她一个完整的夜晚也是仁慈的一种方式。

卫宁最近谈了恋爱，她连画画的时间也不再有。她打来电话告诉苏小戈，消失的时间里她与他去了海南度假。那里的天很蓝，空气很湿，我们的爱很美妙。

那就好好爱吧，你该善待自己和爱你的某一个人。苏小戈觉得，怎样出奇的事在卫宁的眼里都是微不足道的。她在乎的只是要使最大的劲，赚更多的钱，让所有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是她的骄傲，像男人一样的骄傲方式。

苏小戈在培训班上画素描，晚上回到家里画油画，她已经完全确定，她要画的是于江北，没错。这个走进她内心深处的男人，他脸部的线条是那么刚劲有力，眉宇间的孩童气息依然如初。他眼神里的温暖，如浪尖的水蒸汽，像湖泊，像春天，像太阳。他像倚大树存活的某种藤类植物，用尽全力缠绕着大树所有的枝干，彷佛松开即刻就会死亡。

想起第一次在一起的那个傍晚，晚霞蔓延西边的天际。天空高而深。他把她小心翼翼的放上床铺，像对待一个婴儿那么欢喜跳跃，却迟迟不敢轻易触碰，彷佛她的身体像一只刚炼出炉的玻璃球，一碰便会变型似的。

她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梦里那深情的一吻，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此刻像鱼美人的尾部那样潮湿而柔滑。突然，他的身体重重的压下来，苏小戈闭起双眼，一抹夕阳的余晖兀自的窜到她脸上，于江北用手抚了抚她额角的长发，甜湿的双唇也随即压下来。这是他们渴望已久的相融。

于江北起身看见床单上的血迹，他觉得不可思议。他说，小戈谢谢你。

他难道质疑过她能够如此顺利的把自己保存完好吗。她是苏小戈。在没忘记于江北之前，她怎会轻易接受别的男子。

但我觉得自己罪恶。于江北背过身说了这样一句话。

为什么？

我无形的占有了你这么多年，而我自己却在享乐。

别说了，那是可以理解的。那是正常男人的生活。

苏小戈已经不再怪他。她觉得如果不这样做也许会遗憾终生。如若不这样，那么当年老追忆往事时，会发现年轻却是一段苍白无痕的路程，那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青春年华，那只是一段像干尸一般的日子，被岁月浸干了水份，只留一副干巴巴的躯干，她不想要它，即便是摆脱了不的自己，她会觉得它可怜。

尽管她与于江北现有的关系不被大多人认可，她亦不觉得自己沉沦，那是一种外人无法理解的美好，只有他们自己能真正的懂。苏小戈似乎也并不奢望更多不懂的人虚伪的赞美，他们属于彼此这个事实比任何虚无的表扬都重要。

温存过后，她为他穿好衣服，整理头发，催促他回自己的家。尽管他说，他有理由对林妮解释清楚。她仍然让他回去。这样她会觉得不那么残忍。

于江北说，苏小戈，请记得我们不是那种天亮说再见的情人，我们是要相守终生的伴侣，只是给我时间，我需要向另一个女人有所交代。

她一再的说过，她与他的缘分不过是弥补前世的遗憾，为的让这段岁月有实际纪念，有美好的缅怀部分，不想靠一摞旧书信活在虚幻之中，到了限定的时日，她是会按期还给林妮的。苏小戈肯定自己到此为止都是这样想的，对此她一直是了然于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