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平奇怪了,自己结不了婚和玲玲只能过同居的日子,是因为没钱,可他俩是有房子有钱也不想结婚,为什么呢?这话在肚子里憋久了忍不住了,他就乘空闲时去问表哥,孙亮已好久没和表弟单独聊天了,见他关心此事,心里有点感动,说老表现代的女孩你不懂,我也不懂,她们是现实的工作、现实的生活,现实的家庭,却还有不安现状的超现实享受的心。她们高兴了,能让你一口吞下去,不高兴了,她把你一口吞下去,而且还要把你咬得粉碎。就说我以前谈过的那俩个吧,你知道,她们也是白领,根本不缺钱,刚交往时,天真可爱,似乎她心里只有我一个天,可是我错了,处久了准备结婚时,才发现,她们爱得并不是我一个人,我那时虽然很痛苦,但是我明白了一个真理,就是现代的女性交际面广,人象一匹脱缰的野马,你得让她使劲的跑,使劲的跳,什么时候跑累了,跳苦了,她才会想到结婚,想到找个家歇息,想到该老老实实地过日子。所以我和阿萍同居两年多,我们只定期相会,至于今后她怎么样,我不管,她有她的权利,我有我的自由,我把空间留得大大的,免得结了婚后才发现,那就会让婚姻的套子把我勒死。 v\5O\ I ^
“那阿萍怎么想呢?这么下去她乐意吗?” v\5O\ I ^
“她内心怎么想,我不太清楚,但目前的状况她还是挺乐意的。” v\5O\ I ^
“这我就搞不懂了。” v\5O\ I ^
“搞那么明白干啥,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歌儿里不是讲嘛,这就是爱,糊里又糊涂,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朦朦胧胧的,你干你的,我爱我的,不是更好嘛。” v\5O\ I ^
吴平听了这番妙论,心里更迷糊了,他想这是你们有钱烧的,我可想正儿八经的结婚。 v\5O\ I ^
落日的彩光悄悄地溜进了阿萍的客厅,楼下面的院子里,一群孩子追抢着一只足球,尽情地嬉闹着,大约有十来只小鸟呆在几棵高低不等的榈树上欢快地叫着,有的不时地扬起头,鼓起翅膀,在枝桠上徘徊着,眼睛直瞅着落在自己不远处的宁神倾听的小鸟。大约是鸟类的求偶节到了,不知情的保安挺着笔直的腰,站在院门口隔三岔五地朝那树上瞧瞧。 v\5O\ I ^
阿萍坐在沙发上,一边嗑着西瓜子,一边望着茶几中间的花瓶里的玫瑰花静静地等待着陈亮的到来。她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如果说她不想结婚,那是假话。可是此刻要让她迈进婚礼的圣堂,她还在犹豫不定。她想找一份纯洁美好的感情,但都市里的现代人已不再是旧社会的男女,成长也许就伴随着体验和错误,所以谈恋爱不可能再有固定的模式,恋爱过程也不可能一帆风顺,除去强加的恋爱基础和条件,只问自己的内心是否真爱着他。她不敢问自己,她只希望孙亮能是个一辈子忠情于她的男人。 v\5O\ I ^
阿萍曾谈过五个男友,其中有三个家贫的,她怀疑他们是奔着钱物来的,相处一段时间后,就以性格不合而宣告拜拜,第四个是个有权有钱的事业单位的科长,她和他同居了一年后,她怀疑他将来会不守男道就算了,因为他的条件好,追求他的女孩太多太多。第五个也和她同居了一年,她发觉这男人没有一点男性气概,柔顺得象只小绵羊似的任她摆布宰割。她瞧不起他了,事儿也就黄了。真是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啊! v\5O\ I ^
上帝说爱情和婚姻同在,但亚当转身后,伊甸园开始变得荒芜,那条蛇也闭上了眼睛。世上的善男信女变得多愁善感,总是一味地挑剔对方的完美无缺,于是有了偷尝禁果的同居试婚,男女战争也就开始了。男的说女的不贞,女的说男的花心;男的不结婚搞同居说是忙事业,女的不结婚搞同居说是找真情;男的说处女找不到了,女的说痴情男没有了;男的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谁走进去谁就完蛋,女的说婚姻是条锁链,谁走进去谁就没有自由而言;男的说同居没有负担,女的说同居没有牵挂。 v\5O\ I ^
阿萍正在海无边际地胡乱想着同居的好处时,她妈的电话来了,说是想抱外孙了,让她快点结婚,阿萍说还没男朋友呢,和谁结婚?她妈说:“你们这代人怎么回事?都同居那么久了,还说没有男朋友?还不想结婚,你们想干什么呀,看的都成老姑娘了,还挑挑拣拣的挑不完啦。你是不是想学坏呀,小时候蛮老实的,……”,“什么结婚不结婚的老一套”阿萍这么想着,不想听老太太的叨叨,把电话挂了,把铃声也关了,她想见孙亮,想让他拥抱自己,她感受一切都是假的,只有他们相聚的那一刻是真的。 v\5O\ I ^
玲玲还在哭着。 v\5O\ I ^
吴平低声劝慰着说:“别哭了,结婚的钱我老表答应借给我。”其实,吴平自己心里明白,他如果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谈那四次恋爱,不在外租房子,甭说娶媳妇结婚的钱够了,就是在老家买房子的钱也绰绰有余。那是多么体面的事啊。他虽然很后悔,但人生的得失就是这样,忙了这头就顾不上那头。 v\5O\ I ^
“借钱,借你个头,”玲玲不满地说:“借的钱将来还不一样的还?再说,房子呢?买房子的钱你有吗?你没有,没有就甭给我提结婚的事,大草包。” v\5O\ I ^
“那咱们不能老这样等着啊?都年龄不小了,你说过真正的爱情不是没有金钱地位等附加条件的吗?” v\5O\ I ^
“那是电影电视里哄傻瓜的话,感情是可以不要那些东西,可婚姻呢,婚姻就意味着面包牛奶加房子,没有房子,一家人住哪儿?没有牛奶面包,你的老婆孩子吃什么喝什么?吃喝西北风呀?你不想这样等着,你以为我想啊?不明不白的。如果你不乐意,我明天就找别人去。” v\5O\ I ^
隔壁的床板又有响动了,粗粗的喘气声和刺耳的耕地声不断传来。“谁说不乐意啦。”吴平的身上发热了,他嘴里嘟着一下把玲玲压在了身下,好象只有这样,他才能发泄出自己的不平,也只有这样,才能耗尽他们的人生。 v\5O\ I ^
v\5O\ 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