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有点长。不知道能有几个人坚持看下去。 u3w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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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写的很无力。 u3w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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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人,却似乎欠缺表达能力。 u3w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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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一) u3w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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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我想先对这次简短的相见做个景物描写以衬托我此刻无以名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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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此时以是深秋,家乡已经下过两场雪了,可是这个稍微靠南的北方沿海城市依旧整日用它的阳光笑脸赠与绿色植物做光合作用。离离原上草不愧为文人墨客们争先赞扬的对象,此时此刻它正拼命散发着自己的最后一抹绿,在落叶的覆盖下竟然让我突生厌恶,用一美术专用词形容就是“不入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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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学校设计的颇有古代园林的味道,拨开重重建筑相互阻挡却又无能为力让出的一条小路,我在路的边缘将脚步停止,将视线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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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他坐在一条短椅上,背后是一棵梨树。此棵梨树曾经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故事追溯到中秋节前夕,梨树上的梨子已经长的想刚刚成熟的少女,体态优美玲珑剔透极其诱人。在友人的再三唆使下,我终于放弃了矜持,与其相约在八月十五之夜共赴梨树之下,将那诱人的果实据为己有。这个决定着实让我兴奋了好久,以至于每每我走在这条小径,都忍不住巴望它几眼。可是就在关键的那天,梨树上的果实竟然凭空消失,我与友人悔恨不已,感叹没有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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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至此,我对梨树的痛恨意久久难平,我发誓待到来年春天,我一定要将那千树万树梨花轮番拍照调戏再PS,以泄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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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纪然就是如此点儿背的一个人。我对他的思念之情居然因为一棵梨树而变成了熊熊燃烧的愤怒之焰。但我是个比较理智的人。其实我站在这里一动不动除了在回忆与梨树的纠葛之外,我还在考虑一件事情,就是我该以何种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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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二) u3wC
}Zo 纪然是我打小的玩伴,在我的记忆中我跟他从未生气过。即使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在两个小朋友因为一块糖而倒戈相向的时候,我跟纪然也从未因为大人眼中的这种孩子的幼稚而翻过脸。对此我妈一直都津津乐道:“你看人家纪然多好的孩子,你看你长这么大跟咱们这片儿的哪个孩子没打过架啊,也就纪然让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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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其实我妈说的很对,纪然的脾气出奇的好,在心情郁闷时任我随时随地对他谩骂侮辱拳打脚踢,他都会欣然接受,然后还讪讪的笑,笑的特别贱,再掏出一支烟点燃,满脸堆笑的问我:“程纤,你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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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事实上纪然的烟曾经让我流过许多泪水。那天他正在他家玩梦幻,我黑着脸就去了,那天好像是个什么节日,据说游戏里发礼物,他正高兴的数钱呢,说他现在的梦幻号都值500多块钱了,他很激动的跟我款款而谈,完全忽视了我铁青的脸。我不语,他感到了我的不语,终于放弃了游戏,开始关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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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我说给我支烟。他听话的给我拿出烟,帮我点燃。纪然就是这样,不管我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不问为什么的满足我,我就在这种情况下吸了人生的第一口烟。没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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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后来在我的要求好奇与伤感之下,我接二连三的点燃了纪然烟盒里的烟,纪然看着他的极品烟被我糟蹋浪费,终于耐不住开话了:“程纤,你会抽烟么?不会抽烟你在这瞎折腾什么!我怎么都觉得你在抽空气?吸烟是要过肺的,过肺,来!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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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纪然摆出一副认真的架势,深吸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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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其实当时他的屋子里已经烟雾弥漫了,透过烟雾缭绕的灰色我看着纪然,突然就笑了。他问我笑什么,我说,“你小时候挺好看的,怎么越长越蹉跎?别抽了,吸烟有害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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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纪然这时没怎么听话,继续抽着,问我:“程纤,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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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我说吸烟有害健康你不知道啊!然后眼泪就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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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后来我再也没抽过烟,只记得那天我的眼泪没完没了的挥洒在纪然的枕巾上,混着一把一把的鼻涕无比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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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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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我晃晃脑袋,回忆就像肥皂泡泡一样被我这么晃没了,我静静看着不远处的纪然,恍惚中时光仿佛回到了中学,小学,幼儿园,,唉!纪然啊纪然,你怎么就越长越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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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三) u3wC
}Zo 说实话我很感动。命运将我扔到这里已经有一年之久了。在这一年中我像个没有过去的人,除了偶尔能接到几个朋友的电话之外,我机会没有回忆的机会。纪然毫无征兆的出现使我的回忆如98年洪水一般泛滥成灾。或许是这回忆的充斥,我竟感觉阳光撒在纪然身上如同撒下了遍野的落寞,纪然很安静的坐在梨树下,他脸上斑驳的投影模糊了他的表情。我突然意识到这20年作为朋友我是多么的失职,自始至终都是纪然在关心我,帮助我,而我,竟然把这一切都当作一种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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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我总是自由地翱翔在纪然营造的友谊天空下,无比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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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我忘了自己楞在路口站了多久,总之我在回忆,纪然本不敏感的神经终于感到了某地一双眼对他的长久凝望,抬起头来。吼道:“程纤你傻愣在那里做什么?你是雕塑系的模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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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然后我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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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纪然的开场白成功的打断了我沉睡了许久的回忆,紧接着他开始对他的到来做了个明确的解释:他是奔着郭德纲的家乡来的,多少个寂寞难耐的夜晚,是郭德纲的相声伴他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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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我心里就在琢磨:感情郭德纲是个唱催眠曲的?后来我将我的想法简单明了的跟纪然说了下,纪然不愧是在我的三寸不烂之下吐沫横飞之中成长起来的,他用他极灵光的脑袋调转了下思维,很快转移了话题并将冒头直指向我:程纤你闹革命呢?你这帽子戴着活向个挖地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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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四) u3w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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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接下来我带着纪然参观我的学校。纪然静静地走在我左边。他说:这就是你将要生活四年的地方。我说: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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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接着我带纪然去了古文化街。文化街中央地带有一个戏台,上面咿咿呀呀有演员在免费演出,周围人不多。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是刚到天津,好奇之余与同学到此,当时戏台上没有表演,戏台下到有许多卖小玩意的,捏唐人的,卷棉花糖的,做茶汤的,最吸引我的是那个拿糖稀画画的,糖稀受冷变硬之时,也是作品出炉之时。记得小学时,就有个小摊贩经常到学校门口卖那东西,至今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叫什么,当时我和纪然对那东西都颇感兴趣,每天放学回家都要去买,两毛钱,师傅能画成孙悟空,金鱼,蝴蝶,手法很快,看得我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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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此时纪然也看到了那个糖稀做画,他似乎也很激动,跑过去买了条大鲤鱼。三快五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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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后来我举着这个有我脑袋大的玩意儿走过了古文化街,走到了鼓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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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纪然说宣化也有个鼓楼。我说我知道,张家口不是还有个“大好河山”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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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纪然说:有一次他外地的一个嫂子所见据说毛爷爷亲自提名的“大好河山”后感慨为:河山果然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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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我笑的前仰后合。走出鼓楼,我又带纪然到了海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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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奥运会之前,海河成功的由天津古色古香原滋原味的母亲河变成了充满法国情调的塞纳河。环境变好了很多,虽然丧失了天津海河的本色,但是也很顺应中国特色。尤其是那座号称全世界最大的桥上摩天轮,更是锦上添花,着实为海河拉风不少争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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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我与纪然同时仰望着这座摩天轮。纪然说:“程纤,我比你大十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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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我警惕着说:“你别想占我便宜,打死我也不叫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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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纪然很包容的笑着。拉我坐在了河边的一条长椅上。点燃了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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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前方是个钓鱼的老头。他的水桶里装了四五条很小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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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我靠在椅背上,看天。天津的天出奇的蓝,是我我以为只有在坝上才能见到的蓝色,很高很高,加之摩天轮给予我的压力,我又感叹到其实人真的很渺小。像鱼。前一刻还在水中自由摇摆,游着游着就游到了人们的鱼钩上,悄无声息的死去,人类不会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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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纪然也看天,说:“程纤,其实我就喜欢现在这样。安静的坐一会儿,有阳光照着我们,其实我就是想能和你坐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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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我说:“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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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过了一会儿,纪然又说:“过完年,我想来天津找工作,到时候就能经常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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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我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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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练就了一套喜怒不形于色的高深内功。其实我那时候特别开心。20年来,我和纪然从来没分开过像现在这么久。我想说我怀念,怀念纪然的单车,纪然给我买真知棒,给我买糖葫芦,圣诞节给我要够24个硬币,说是可以许愿。我还和他开玩笑说24块钱够我花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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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五) u3w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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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那天,我就那么和纪然一直座着,聊着。纪然和我聊到了未来,让我好好找个男朋友,别再想以前的人和事了。我说都老黄历了你还提那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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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纪然说:我不想看到你象上次那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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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我说:“你放心吧,程纤一向都很潇洒。人生如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而已,更何况是已逝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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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太阳终于抹去了最后一丝光照。纪然说该是他走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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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我送他到车站。他是坐大巴回的。我看着纪然上车,然后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扶了扶眼镜,又向我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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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我点了点头,没等车开走,便掉头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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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我知道我害怕,那种害怕来源于离别,伤逝,以及我对我的软弱的深恶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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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六)尾声 u3w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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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一个星期之后,我正盯着电脑傻乐。因为我看到淘宝上有件跟我一模一样的肚兜。那肚兜是纪然送给女人的第一件内衣。 记得当时我被我妈看到了,问我哪来的,我说纪然给我的,我妈说:看也不象你自己买的,你说纪然这孩子怎么这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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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正想着呢,我妈来电话了,我兴高采烈的“喂”了一声,就听到我妈那边断断续续的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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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我妈说“程纤,纪然死了,前天,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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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写到这里,我呼出口气。看到我这篇东西人肯定觉得我在瞎编,因为故事不够戏剧性,不能吸引广大看客,所以楼主想出这么个办法以得到一鸣惊人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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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呵呵。其实我和你们一样,觉得很突兀。突兀到让人接不到茬,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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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 因此我也一直都没有哭,固执的欺骗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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