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台脚下的黑狐（三）涿鹿论坛-张家口-张家口论坛-张家口第一生活消费门户网

只看楼主正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11-03-26

这个村子，坐落在那个躺着茶壶把的位置，是一个山梁上错落高低的一些石头房，街道、围墙、猪圈……都是裸露的石头垒的，就好像进了石头阵。如果你去过北京有名的爨底下村，就有感觉，只是规模没有那样大，没有豪华的门楼，这里更显得原始一些。村子的中心有个四合的石头院，就是我们的终点。

我和妈妈穿过一条两面都是石头的小巷，进入这个没有院门院落的东南口，早有两位女主人站在院子里迎接我们，这两个女主人应该是我的两个个舅妈了。因为，姥姥姥爷在我很小就去世了。我有三个舅舅，大舅舅和妈妈因为姥姥是5岁被她爹卖到这里的，所以姥姥极力主张儿子和女儿回到自己的出生地，所以大舅舅和妈妈的婚姻都是姥姥的弟弟做的媒，守在姥姥娘家的周围。只有二舅、三舅在这里娶妻繁衍。也就是这个院落的两位女主人。
房屋很低，屋顶上面没有瓦，屋顶能看见隔壁街道上走的人，给人的错觉以为那人走在这家的屋顶。这些人都是来迎接妈妈的，他们有的是妈妈少时的伙伴，或者本家的嫂子，因为妈妈是这个山村的才女，再加上这里人的淳朴，所以可能惊动全村的人，只不过见到10个人，就代表了全村的60人来迎接了。我还奇怪，为什么没有人通知他们，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到来呢？原来他们居住的位置，坐在家里就能看见村子西南的那个壶嘴的动静，那个壶嘴他们叫“南口”，所以我们的到来他们已经看见了。
大家一阵嘘寒问暖、胖瘦高低的问候后，都归于平静。据妈妈说这个院子是村子的中心，大炼钢铁和人民公社都在这个院子里有过历史，所以也在印证这个石头院应该就是这个村子最早的起源。二舅妈把我们迎接进他们的家，我仔细观察了这个家。没有经过精致加工的门窗，好像只有丁卯的结合，比木制的篱笆门密封好些，为了抵抗这里严冬的寒冷。
我们走进堂屋，（外头地）这里的房屋陈设接近原始，墙面都是不刷白的原始泥土，隐隐的还可以看见蚕豆大的沙粒和抹墙时的草秸，墙壁上钉着木橛子，挂着农耕的一切器物--犁、耧、镰刀……，只有外地的北墙上有一张装饰的毛主席年画。年画的下面摆放着大小不一的黑色陶瓷缸，都是木制的盖子盖着的，整个屋子充斥着木头的香味。屋子的右墙上有个双扇木门，进去就是厨房和居住的地方。墙是粉白的但是有点脱皮。窗户是旧时的2X4单元格的布局；上面4个糊纸的“回”或者“囧”字的窗棂，下面是4个少见玻璃多见半透明塑料的正方形框，能让人看见院子里的动静，所以屋子里很暗。火炕在窗户的下面，火炕两面的墙上是发黄甚至黑的看不见字迹的报纸糊整的，有褐色的癍迹，妈妈说那是一种嗜血寄生虫被打死后的血迹。铺在炕上的是那时流行的苇席，有的地方已经破了洞，用棕色的牛皮纸补着，能看见xxx株式会社的字。没有错的话，应该是70年代末中日友好的见证。现在看来很讽刺也很诙谐。微弱的光透过撕去的窗纸能看见屋顶，就地取材的椽和檩条被烟火熏的好像被沥青泡过一样；地面是土被夯实的，用水洒一下扫的很干净能闻到泥土的香味；就连西北角水缸的旮旯里都是干干净净的，北面是一个老式的供桌，上面放着一对老夫妻的照片，照片不大，从香炉燃烧的灰烬可以知道，那就可能是故去的姥姥姥爷；奇怪的是盘碗筷子也摞在供桌上，倒是很整齐的摆放着。再往右转就是一个大柴锅，泥土的锅台倒是用白色的膏泥刷的很白。锅台的烟通过火炕为了取暖，也就是不浪费能源的环保措施。这个家就是这样简单。这里的故事也就从这个石头的院落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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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