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酸刺溜 V5@:#BIs 记得我小时候是这样过年的。那时候还是人民公社时代,物资很贫乏,凡是商店里的东西基本上凭票购买,其中最常用的就是粮票、布票、煤油票、糖票、碱票等等,唯一不限量的是食用盐,就是疙瘩大青盐。虽然很穷,但过年这一个月特充实,特幸福。
V5@:#BIs 我们村地处有河水流过的川地,村子东西两面都有溪水穿过,不但能种谷子、黍子、高粱、玉米,还能种水稻和白麻,在当时也算是比较富裕的村子了,我记得我们生产队有一年一个工(10个分)可以分到九毛八分钱,最好的第五生产队一元二毛钱。入冬前生产队给每户社员除了分粮食外,还分一些大白菜、红萝卜,白萝卜、土豆、小白菜等蔬菜。其中红白萝卜、土豆白菜就存放在地窖里,就是我们蔚县人的窨子。一部分大白菜和芥菜腌成了酸白菜和老咸菜,小白菜阴干制成了干菜,以备冬春食用。每年的腊月二十一过,就进入了购物的“高峰”,原来赶集的日程和现在没有什么区别,不外乎八大镇赶集日子轮着来。我们镇(公社)是三八集,虽然说是到了置办年货的高峰,但是也没有多少可选择的东西,只不过是人们忙乎了一年,有钱没钱都要过年。有“钱”的到集上买点调料、窗花、两响大炮(二踢脚鞭炮)之类,没钱的就是赶集看个热闹,人挤人人看人图个乐趣好心情。
V5@:#BIs 到了腊月二十三小年祭灶王爷,这一天还要炒瓜子、大豆(蚕豆)、豌豆等,我记得是这样说的“二十三要炒干”,接着就是杀鸡、割肉(买肉)。俺娘很能干,每年春季都要喂上成十个小鸡,这些小鸡长大后有少一半是公鸡,其中草鸡(母鸡)留着下蛋,公鸡到腊月就留着过年了,小年过后杀鸡就成了俺爹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小帮不了大忙,连拔鸡毛的事都不能胜任,只能拔烫了毛的鸡,因为公鸡要干拔毛,公鸡的毛和翎特别漂亮,俺爹还要留着扶鸡毛掸子,甭提多漂亮了,简直是艺术品!
V5@:#BIs 高兴的事大年三十开始了,第一件事就是贴窗花、对联,第二件事是吃鸡肉块,第三件事就是响炮、放旺火。吃过中午饭贴过对子,俺爹就用咱劈柴的斧子将冻干了的公鸡砍成块,开始用煤火炖,到九成熟放进红萝卜块、白萝卜块、土豆块、冻豆腐块,到晚上我们家里人我哥哥、我姐姐七八个人每人一大碗,那个香劲就甭提了,没法形容!俺爹也免不了冺上几两白酒,也就是从供销社打得散酒,一毛钱一两,西合营牛大人庄酒厂酿的。
V5@:#BIs 吃完年夜饭,就悄悄玩牌。那时,俺家有一付骨牌,就是现在牌九,是俺爹老弟兄们分家时爷爷留下的。在那个年代,玩牌赌博是绝对不行的,我们父子几人虽然算不上赌博,但是害怕大队爱管闲事的民兵连长知道,就将街门上好栓关起门来玩,玩的花样叫做“顶牛”,就是点对点,二对二、三对三......六对六,玩法是算计别人让自己多出牌,最后谁最先出完或点数最少者获胜,出完者赢2分钱,比点数胜者赢1分钱。耍到半夜乏了就睡觉,因为明天是大年初一,还要点旺火、响炮、拜年呢。
V5@:#BIs 说到拜年,在我们农村主要是在宗族内拜,一般是几个甚至成十个平辈集中在一起,给比自己辈长或平辈年长的人拜,不磕头,只要作个揖问个好就行了,并一家一家轮着走。那时候,我年纪小,还能得到“可观”的压岁钱,长辈哥嫂家境差小气一点的给1毛钱,家境好大方的给2毛、5毛,但是还没有给1块钱的。因为我们家族大,拜年少半天下来最多能得到将近十元的压岁钱。
V5@:#BIs 初二给逝去的人上坟。从初三开始给亲戚拜年,比如舅舅、姑姑、姨姨等等,一直到正月十五看灯,天天都在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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