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巷燕沟(少年往事的撷摘) 涿鹿论坛-张家口-张家口论坛-张家口第一生活消费门户网

大雨bh

张家口大二

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11-01-02

— 本帖被我是fc1399 从家在涿鹿移动到本区(2011-01-06) —

        自己是农村娃，少年的往事确实很苦，但常回忆能使自己有知足感，能够平和心态，快乐地对待现实、对待生活。下面就自己少年一段平凡的往事作一回顾：
        当我们路过岔道，跃过王家窑墚向西南方向瞧望，就会发现从山里爬出恰似绿色蟒蛇一样的传送带，装载着矿石源源不断地运至新建的大型企业金隅水泥厂。这些矿石就来之我曾经熟悉过的巷燕沟。当然如今面貌全非，原来的地貌只留在我少年时的记忆之中。
        那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农村是大集体生产队，农民们不光是为吃穿发愁，就是取暖做饭这点烧柴也犯难。买煤是绝对的妄想。大人们在生产队干活请假是很难的，所以山村的男孩到了十二、三岁之后，上山割柴禾是必须的了。村边附近的小山坡被割柴禾割得就像用推子推过去的头顶。没办法，孩子们只能三、五成群到五、六华里之外的巷燕沟割柴禾。
       巷燕沟地处我的村庄西面，路过小西沟爬约45度的山坡，走的是羊肠小道，徒步约一个小时之后，就要经过一个险要的“关口”陡坡。地形陡的就像人的鼻梁一样，所以当地人给取名叫“阎王鼻”。这里根本也没有路，人踩过去的就算路。曲折蜿蜒，坑洼不平。稍有不慎就有掉进悬崖深渊的危险。去时下坡怎么地还算省劲，最难受得是在返回时上坡。身背三捆柴禾，又饥又渴，人困马乏，举步艰难，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地下滴哒，每走10来米得找个台阶歇一歇。
        走下“阎王鼻” 之后，趟过一个小河就进了巷燕沟口，仰望山沟正对一座山墚叫中挑剑，紧挨的西侧那座山墚叫西挑剑。中挑剑左右两侧的峡谷分别称为东沟和西沟。这里的山虽不太高，沟不太深，但比较险峻。当地起名为胡榛、朴柚、羊眼子等草木遍地都是。这些都是我们所割柴禾的选料。有时也选取割针（沙棘）。由于它杆粗、扎手又比较沉，所以就不用镰刀，而是用镢头刨，撂倒之后晒上几天再来背。尤其到了冬天，割针上长满成熟的酸榴，又酸又甜，每次背柴回家我都割上几枝给弟弟、妹妹吃，赛过城里卖的酸枣。
        冬季山里的风是相当大的，特别是在背柴返回途中，用背架（背柴专用工具）所背的柴禾，体积大招风，经常是在山顶上被风卷的转遭遭，是很危险的。一次自己没找上伴，独自进山割柴了，在割完捆好背起时，一不小心蹬滑了脚，从山坡滚下山沟。在滚的中间，命不该死，背架套从臂上脱落，我紧紧抓住山坡上的草，万幸得是柴禾掉在沟底，人留在了山坡上。尔后我又用镰刀沿着沟边挖开一个个土坑，蹬着下去背上柴禾又回了家。
        那时农村的孩子不娇气，磕磕碰碰不当一回事。我记得小时候由于割柴禾没经验，左手二母指经常被镰刀割的露出了骨头，待伤口还没好利索，又重新被割伤。至今手指还留有伤痕。我记得一次我跟同伴割柴禾，发现一个山洼茂密的草木有1米多高，倍感兴奋，两人同时抢着跳下了山洼。没注意，一个约有一公分的柴禾茬扎进了我的左脚根外侧，鲜血直流，怎么办？我急中生智，把帽沿内圈撕下来紧紧捆住，还背着仅割的一捆柴禾，一瘸一拐地回了家，当进院蹲下搁柴禾时，再也站不起来了，被人搀到了家。由于学生假期是有限的，尽管伤势比较严重，在休息还不到10天后，就被母亲训斥，催促上山带着伤情继续割柴禾。
        每年学生的暑假、寒假，我的主要任务就是割柴禾，为老人减轻负担。每到这个时候两座柴禾垛堆在院里像两座小山。邻居的大爷、伯伯们不住地夸奖：“这孩子有出息！”自己听后心里总觉得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