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帖：四、轩辕黄帝当真“长有四张脸”吗？

前面提到，在我国历史上，百家言黄帝，有一些不同说法。其主要原因是很明显的：因为轩辕黄帝是华夏民族之祖，自他为有国之始、文明之始。故，诸子百家欲立己说，就往往以托古的手段来达到自重的目的。在这种情况下，儒家言黄帝事迹，就自然带上儒家的观点；法家解释黄帝史迹，就难免揉进法家的思想；阴阳家，道家、医家等等，也莫不如此。这样，关于轩辕黄帝的史事解释中，就往往羼入一些各家的牵强附会之辞。如：古代帝王在五年一次，三年一次的大规模祭祖活动中，所祭五帝一般都是实际历史事实上的人物，但在郊祀中就不同了。这种关于郊祀活动的内容，先被儒家作为古代礼仪之制记入《礼记·月令》之中，到了三国时期，魏人蒋济在他《万机论》中就演化出了黄帝胜四帝的附会；古史料言黄帝长寿，后世的医家就说，这是由于黄帝善于养生的结果，道家解释这是黄帝得道的原因。至西汉，武帝梦求长生不死，方士们为骗取皇帝的信任，便大谈黄帝如何乘龙升天……但，得道也好，成仙也罢，其前提都还是承认轩辕黄帝是历史人物，没有人说他本来就是神，是仙的。
现在则不然，我们的报刊杂志在谈到轩辕黄帝之时，有的学者则说他是由天神附会出来的，原本就是“无其人、无其说”的子虚人物；有的则说他本来就是天神，并且长的样子也非常古怪。一会儿说他是蛇身人首，一会儿又说他“长有四张脸”。以研究神话而著名的袁珂先生就是这么说的。
那么，轩辕黄帝是否真像袁先生所说的那样，是长着四张脸的天神呢？我以为其说难于成立。因为，纵观袁先生的所有著作，说轩辕黄帝是天神、长有四张脸，却都未拿出任何典籍的文字记述为论据，而且，其说是逐步升级、不断地“编”、不断地“说明”，才最后发展而成的。更何况，这样的不断升级法，还造成了最初说法和后来说法自相矛盾的情况。比如：在1963年出版的《神话故事新编》中，袁先生就说：“相传黄帝长有四张脸”，不过，袁先生未拿出任何“相传”的依据。在文尾所附的《说明》中，袁先生是这样说的：“黄帝和炎帝战争的神话，反映了原始社会两大部族之间的斗争．黄帝帅熊、罴、狼、豹、躯、虎为前驱，以雕、鶡、鹰、鸢为旗帜’。这些神话中的飞禽走兽，可能就是黄帝所统帅的各个氏族的图腾。”这就是说，此时的袁先生，虽然将轩辕黄帝的史事“新编”成所谓“神话”，但他还是承认轩辕黄帝是历史人物，黄帝与炎帝之间的阪泉之战是“原始社会两大部族之间的斗争”。就连黄帝帅熊、罴、貙、虎这样一般不搞历史研究往往难以明白的“怪事”，袁先生亦还是按照历史的本来面目作了正确的说明。
此后，在1980年出版的《神话选译百题》一书中，袁珂先生比他原来的神话新编又进了一步，开始将《史记》、《左传》上的一些古史记述当成“神话”而“译”了。不过，这种将历史“译”为“神话”，还采取的是一种间接的作法，即先引有关史料和资料的原文，然后以神话的观点写出译文，但由于是译，这种译文还受资料原文的制约，还不能完全变为神话。于是，便主要在“说明”中进行发挥。袁先生对“黄帝长有四张脸”这个古怪样子很感兴趣，然而，古文字资料中又实在没有这样的记述，故，只好选用《蒋子万机论》一段本为附会之文做文章。这段稍可为“黄帝长有四张脸”的说法有帮助的原文为：“黄帝之初，